第15章 出了名雁过拔毛

　　到了镇上，李香多付了两文给牛叔。

“替廖婆子给的。”

牛叔没接，“傻孩子，哪能让你给？等回村，我去她家要。”

“叔，真能要到，她会银子不给就跑？”

李香硬塞进他手里，“这钱您收着，我会找机会要回来的，不能让叔您无辜受牵连。”

牛叔眼瞧她拉着二丫快速跑远，只好收下。

多善良的孩子啊，廖婆子是真不知道做人！

拐个弯儿就是东街，李香慢了脚步。

二丫趁机说：“廖婆婆可难缠了，想让她掏钱比登天还难，你来我们村没多久，不晓得，她没事就爱空手串门，走时顺点东西，出了名雁过拔毛。”

李香心有成熟地回：“你瞧我的就是了。”

今日街上人有点多，她不得不踮着脚尖四处查看。

刚刚牛车上，她有看到廖婆子的挎篮里装的是一大把打好的络子，推测出她进城来是卖络子。

若是她赶得巧，说不定能在成衣铺子或绣坊碰到。

二丫看她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，问：“找什么呢？”

“你以前都在哪儿卖络子？”

“醉香楼旁边的成衣铺，怎么？”

“快带我去！”

二丫看她似乎有重要的事，忙走前面带路。

约摸一盏茶的功夫。

两人脚迈进成衣铺就瞧见廖婆子跟店铺掌柜在讨价还价。

廖婆子说：“掌柜的，这块布你看着再便宜点吧，再便宜两文，我就买了。”

女掌柜被她缠着不耐烦了，“廖婆婆，已是赔本在卖，再便宜还不如送您得了！”

廖婆子忙不迭地伸手就要抢那块大红麻布。

“那可太好了，就知你是个心善的，日后的络子啊，我还往您这送！”

女掌柜气的脸都绿了，“我说廖婆子，好话歹话都听不明白？怎可能是真送？”

早知这老婆子如此难缠，她就不该一时心软，心疼老人家讨生活不容易，还按市价收了那堆样式老的没法卖的络子。

女掌柜心里懊悔不已。

“是你自己说送的!”廖婆子可不管，牢牢抓住不松手。

“需不需要帮忙报官？”

一道清亮冷冽的嗓音如同救命稻草般响起，女掌柜闻声看过去，见铺子不知何时多了两位清秀靓丽的女娃。

她忙道：“麻烦两位姑娘报官，事成必有重谢。”

她宁可把布送给两姑娘，也不愿便宜了不知见好就收的老婆子。

廖婆子一听报官，吓得赶紧松了手，冲女掌柜露出一嘴烂牙，讨好地笑，“不送就不送，报什么官？”

女掌柜赶紧将布收好。

“我不与你争辩，本店不欢迎你，你赶紧走！”

“别啊，我还想买那匹布。”

按理说开门做生意，没有将人往外赶的道理，女掌柜俨然不顾了。

“你快走，我不卖了。”

“讲好的十五文，你不卖，就是瞧不起老婆子！”

廖婆子试图耍赖，“我去喊街上的人来评评理，你这是店大欺客！”

“你！”女掌柜气的面色惨白，吼道：“原价可是要最少卖二十文的！”

她今天怎么这般倒霉！

好事不出门，坏事传千里。

做生意的最怕遇到胡搅蛮缠的，看热闹的人可不管真相如何。

名声坏了，铺子还怎么在清河镇立足？

女掌柜憋屈地重新拿出布匹，无奈妥协，“十五文就十五文，不能再反悔。”

这布平日卖价二十五文，让利最多到二十文。

女掌柜被廖婆子磨的没办法，又可怜她年迈，一分不赚只收十五文进货钱。

谁知廖婆子不满足，非要讲到十文。

她不仅不挣，还得倒贴。

开门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。

她以十五文卖都冒被同行攻击的危险，还可以解释同情心泛滥。

但十文，简直就是扰乱行情！

她不可能答应，答应就变成同行挤兑，同样无法在清河镇立足！

廖婆子一听，开口正要答应。

“这布真好看，才十五文，我也要！”李香适时开口。

廖婆子这才注意到她和二丫的存在，表情很是难看，“你们两来干什么？”

李香冲她抿唇一笑，“怎么？你能买布，我就不能来买布了？”

廖婆子察觉来者不善，警告道：“你买你的，我的布你别打主意！”

“什么叫你的布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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