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改变

　　周天月苦着脸说道：“别提他们了。没一点正事！唐妹，你哪里不舒服？有病可要请郎中啊。”

唐翠道：“现在好多了。”

周天月道：“你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，别总为以前的事忧心劳神的。”

这时，白云白露开门而出，各自揖礼，齐喊一声：“大伯！”

白露又将几人请进屋中，奉上茶水，周天月只闲聊了会便离开了。

此时房中已显暗淡，白云燃起油灯，道：“一天天过得真快，天又黑了！”

此时唐翠的脸色已不似先前那样死板，好像有了一丝血色，眼神也由原来的呆滞变得灵动。

“你们长这么大娘也没给你们买过什么，娘心里总觉得愧疚。”

唐翠说着从袖兜儿里摸了几文钱，“云儿，别嫌少。拿着去买些头绳发簪之类的小物件吧。”

白云一怔，真是意外之事，不知老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不敢去拿，“你给我钱？你逗我顽罢。我要是伸手去拿，你一定把钱拿回去，弄不好还要挨你的巴掌。”

“接着。”

唐翠一声轻喊，把钱丢给了白云。

白云擒在手中，“你给我我就花，以后别朝我要了啊。这钱是你给的，不是我借的。”说完美美的离开。一面往外走心内一面寻思：“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。她怎么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。莫非是因为见了大伯心情好，她喜欢大伯？”

唐翠恐有人突然进来便去插门。

白露见了心内恐慌，不知唐翠意欲何为。

唐翠缓缓来到白露跟前，捉住她的手，轻轻抚摸着，“那个年轻人叫华荣对吧？我无意听到了你们姐妹的谈话。现在我算也想明白了，报仇是我们自己的事，不能为了报仇而牺牲他人。解药是有的。虽如此娘也不会这样做了，毕竟不是甚光明之事。露儿，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？”

白露不大自在，也觉得母亲忽风忽雨的让人难以琢磨，“他没有家。我听他说他曾在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。以前一直流浪，最近才住到了他师父那里。”

唐翠心道：“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。”想到此处，不由得泪花闪烁，开口道：“露儿，你喜欢他吗？”

白露听了心跳加快，“我既不喜欢他也不讨厌他。”

唐翠柔和地道：“娘觉得他这个人不错，如果你喜欢他娘也不阻挠你们在一起。他现在住在哪里？”

“应该住在他师父开的那家药铺里。”

“你知道在哪儿喽。”

“知道，我去过。”

“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。明天你去陪陪他吧，他一个人也怪无聊的。”

白露见母亲语气如此温和醉人，乃往昔所未有，心头大为不解，心道：“娘这是怎么了？难道她喜欢华荣？一定与报仇有关，不行，我要小心提防。”

及唐翠离开，正待关门。白云已到门口，推开门走了进来。

“今天娘竟然发慈悲大舍财，做梦都想不到。我想她一定是怕自己以后老了没人赡养伺候，所以才对我们好一点。呵呵……哎，我走之后娘也一定给你钱了吧，这么高兴。给了多少？拿出来给我看看。若给的比我的多了我还朝她要去，她若不给我就不养她的老。老了还要把她搁墙头上去。不给饭吃饿着她。”

白云一面往里走一面一板一眼地说着。

白露道：“娘没给我钱，只是跟我说了些话。”

白云道：“娘喜欢你比喜欢我多，给了我也一定给了你。你说没给，谁信啊？你敢让我搜身吗？”

“搜什么？”白露浅笑一声，“我何曾骗过你呀。娘手中也没多少钱，吃饭住店都要钱用，哪里有多余的钱给我。就喜欢钱你！”

白云不饶她，在白露身上搜索一通才作罢。

夜里唐翠躺在床上，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并同一种无法名状的心酸搅扰着她，使她辗转难眠，心中想道：“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，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能在这里与他重逢。”想起云露二女，想起过去对二人之严之狠，全未有过一丝关爱之情，颇感愧疚，懊悔不已，心道，“我错了。我不该那样做呀。我真是太自私了。我怎么能为了报一己之私仇而…………”终于淌下了悔恨的泪水。

翌日清晨，白露正对镜梳妆，忽听到母亲叫门，忙去开门。

唐翠进门便笑，缓缓踱步来到镜前，“露儿过来。”

白露不知母亲因何如此高兴，也不知她要做什么，只是听命走了过去。

“坐下。娘给你梳头。”

白露听了一怔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。如此娇宠竟令她这般惴栗不安，赶忙道：“不烦娘了。要梳头也是女儿为娘梳头啊。娘，您坐下，女儿给您梳头。”

以前